033出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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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33出頭
病房內, 充斥著消毒水的氣味，吊瓶內的藥水一滴滴地往下落，窗外天色已黑, 陣陣夜風竄入玻璃窗的縫隙，卷起窗簾輕輕搖擺。
付傾顏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, 看著臉上四處貼上繃帶的男人, 熟悉的面孔, 卻讓她覺得愈來愈陌生。
付策國一睜眼, 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付傾顏，從她冷漠的表情，他大概能猜到實情。
幹裂的唇瓣動了動，出聲時聲音啞得嚇人，甚至難以說出一句完整的話。
緩了好一陣子, 才重新開口：“顏顏, 是你把我從西廂街領回來的？”
她從鼻腔發出沈悶的一聲“嗯”。
“所以你，都知道了？”
“如果不是這次，你還想裝多久？”
付傾顏端正身姿, 雙手在膝蓋上緊緊握成拳狀, 她的肩膀微微地顫抖著, 像是在極力地克制自己奔湧而出的情緒。
“我一直以為, 在你眼裏最重要的人是媽媽，所以媽媽不在之後，我不反對你重新找一位能相伴餘生的人，可沒想到, 你最大的本事其實是在兩個女人之間穿梭自如。”
她說著說著, 仰起頭，因為媽媽曾說, 這樣眼淚不會往下掉。
她深吸一口氣，聲音發顫：“是不是，即便媽媽沒有生病，最後的結果也是一樣的？遲早有一天，你仍然會拋棄我們。”
“顏顏，你永遠是爸爸的女兒。”
付策國的手輕輕顫抖，模糊的目光一直專註在付傾顏的臉上，見她閉了閉眼，一副絕望的神色，內心爬滿了慌張感。
辛辛苦苦養大的女兒，能為自己養老送終的女兒，是他人生旅途唯一一根救命稻草。
“我……我也是有苦衷的。”
他眼看著付傾顏站起身，害怕她會在下一刻冷漠地丟下他離去。
付傾顏俯視著他，歪了歪頭，唇角勾起一抹冷笑，“理由？”
“顏顏，爸爸是迫不得已啊。你看看李家叔叔和隔壁家的郭叔叔，從小跟爸爸是一起長大的，他們每回出去玩，出手都很闊綽，爸爸也不能被瞧不起。”他強硬地支撐起上半身，靠坐在床頭，眼角旁的褶子沒入繃帶中。
僅僅只差一寸的距離，就會傷到他的眼角，他顧不得身體上的疼痛，伸出寬厚的手掌，緊緊握住付傾顏的手臂。
“你知道爸爸不是那種臨陣脫逃的人，只能說是運氣差點兒，每次贏了都被你郭叔叔拖住腳，才導致最後全部都輸回去。”
付傾顏僵直著身體，清晰地感受到他帶著熱度的掌心裏，光滑細嫩，一點也不像做過苦力活的手。
耳邊滔滔不絕的說話聲，輕而易舉地勾起她的火氣，而付策國卻不自知，還一頓說個沒完。
聽著他，把攀比、面子頭頭是道地掛在嘴邊，當成賭博、玩女人的借口，滿腔的血液便在身體裏翻騰不休，直到爆發的臨界點。
她用力地掙脫被他握住的手，付策國在鎮定劑的作用下力氣還未完全恢覆，一下被付傾顏的力道反拽到床邊，險些摔下地。
卻在這一刻，病房的門“哐當”一聲，一個粉色的身影破門而入。
黎蘭枝剛一進門就目睹了付傾顏還手的那一幕，她眼疾手快地跑到床邊，穩住付策國。
一記刀眼瞥向付傾顏，她咬牙切齒地說：“對自己的父親都敢動手，付傾顏你果然是個沒良心的白眼狼。”
房門敞開後，岑博衍緊跟著進了病房，他走到付傾顏身旁，將她摟入懷裏，心疼地查看，“沒事吧？”
付傾顏搖了搖頭，回眸凝視著氣焰囂張的黎蘭枝。
黎蘭枝火氣上頭，也不顧往日苦苦經營的形象，如刁鉆的潑婦一樣地謾罵。
就連慕言都聽不下去，著急地上前阻攔。
雖然她語速很快，付傾顏仍沒有錯過一絲一毫的字眼，關於她母親不好的言論，她一句也聽不下去。
但理智告訴自己，不能不給慕言面子，最終她吼了一句：“夠了，這是我們家之間的事，還輪不到你一個外人插嘴。”
黎蘭枝一口氣被堵回來，怒氣全憋在胸腔裏，連同脖子和整張臉都燒紅了。
眼看著一片混亂的場面，付策國扯著粗啞的嗓音道：“顏顏，你母親臨終前已經同意了我跟你蘭枝姨結婚，你何必還揪著不放？”
“同意？”付傾顏嘲諷一笑，“若是真的同意，她為什麽要把電臺播放的深夜情感故事當作心靈上的寄托。”
她的話一落，岑博衍攬著她腰線的手隨之一抖，這一刻他瞬間明了。
她苦苦執著於《情話》，原來是對母親情感的寄托。
而自己卻曾千方百計想把她調離這個欄目。
付傾顏咬了咬唇，指尖不自覺地掐住岑博衍的手臂，掌心下的肌肉驟然緊繃，他卻一聲不吭。
“表面上是愛，實際上你根本不知道母親想要的是什麽。”
付傾顏的一句話，同時抨擊在岑博衍的心頭。
另一方面也激怒了黎蘭枝，好不容易盼著那個女人死了，卻還有張嘴成日在付策國耳邊吹風，她氣急，扯著慕言做擋箭牌，“兒子，瞧瞧你對她那麽好，她的心卻從來沒跟我們在一處。”
慕言抿緊唇線，背在身後的手掌握成拳，預料到黎蘭枝一旦鬧騰起來，就沒完沒了。
“別以為媽媽不知道，這幾年你上趕子幫爸爸還錢，就是心疼她這個白眼狼。”
黎蘭枝越說越起勁，一張小嘴叭叭地停不下來。
“你不就是怕簍子捅她那去，給她找麻煩。媽媽不反對你喜歡她，但你看看她那樣兒，值得嗎？”
“媽你閉嘴。”他漲紅著臉，手上的青筋爆起。
一瞬間，仿佛內心隱藏許久的秘密被當眾揭露，他面上掛不住，臉色由紅變白，擔憂的目光看向付傾顏。
氣氛陷入尷尬的境地。
岑博衍感受到手臂上纖柔的指尖，輕輕地顫抖著，再看付傾顏的反應，從開始的怔楞轉變為無措。
心口蔓延起的疼痛沖擊著他每一根神經，他寬大的手掌覆上她柔嫩的手背，付傾顏感受到那抹溫度，茫然地擡起眼眸，與他的目光相遇。
他眼裏仿佛有一束t光，能沖破黑暗，驅散寒冷，穩定她內心的不安。
稍作安撫後，他把眸光又轉向黎蘭枝，眼裏的柔光退卻，逐步變得深沈且幽靜。
“值不值得母親好像問錯了人，付傾顏已經嫁給我，今後自然是由我護著她。”
他勾起唇角，以一聲冷哼打破局面，“您一口一句白眼狼實在不夠妥當。對內，您對她沒有養育之恩；對外，岑家少奶奶可不容人說三道四。”
黎蘭枝的身子輕微一顛簸，跌坐在床尾，聽著岑博衍尊稱她一聲“母親”像是給了她面子，又像是在警告她，現在付傾顏的背後是岑家，看誰敢動。
岑博衍摟緊她的腰，眼神最後瞟到慕言身上，聲線微緩，像是在對他說：“既然父親沒事，我們就先回去了。”
付傾顏木訥地在他的牽引下轉身，直到她邁出病房前的那一刻，恍惚中聽見付策國喚了她的名字。
而後是岑博衍禮貌客套地說，中秋節將會帶父母登門拜訪。
-
坐上邁巴赫的副駕駛位，付傾顏才感覺脫離了壓抑的氛圍，心有了著落點。
她瞪眼瞧著岑博衍在不遠處的自動售賣機上買了咖啡，一步步朝自己走來。
他在車門前停下腳步，擰開咖啡的瓶蓋，遞給她：“不知道你喜不喜歡喝瓶裝的。”
付傾顏眼裏一然，驚訝他突然會細心地考慮合不合她的口味。
她伸手接過，朱唇輕啟：“謝謝你為我出頭。”
“付傾顏，你那麽愛說謝謝。”岑博衍關上車門，目光灼灼地看她，“倒顯得我很像是你掛名的丈夫。”
付傾顏嗆了一口咖啡，搖頭想要否認他的說辭，卻見他斂住表情，認真地說：“對不起，我不知道《情話》在你心裏有著如此重要的位置，還一門心思想把《大風過境》塞給你。”
“佘勢寒說的對，即便是我不想你那麽辛苦，所以設計將黃金檔欄目當作新婚禮物送予你。”他眼裏的眸光微閃，說話聲漸漸變得暗啞，“但那不是你想要的。”
付傾顏聽了他的話，不由得呆楞住了，她緊張地揪緊瓶蓋，支支吾吾道：“阿衍，對不起，我不知道，你是為了我……”
她越說越覺得愧疚：“我一直不敢告訴你，選拔賽除了意外受傷之外，我是故意輸了比賽。”
她眼裏的光晃了晃。
“但我並不會為自己的選擇後悔，哪怕《情話》給大家帶來的僅僅只是情緒價值，我也算是成功了啊！”
見對方遲遲沒有動靜，她悄悄掀開眼皮，望向他臉部表情，只見他揚著眉梢，唇角微勾，沒有半點生氣的樣子。
“傻瓜，我知道。”
他輕聲回，臉上掛著坦蕩的神情。
付傾顏睜大雙眸，心跳幾乎停止，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。
他知道？他居然知道？
震驚之餘，她在心裏不停地回味，腦子裏聯想到前段時間他疏離和生氣的態度，終於明了。
“原來山頂看流星雨那天，你問我的問題，是因為這件事。”
岑博衍不自然地撇開頭，生怕她會以此來嘲笑自己。
果不其然，下一秒付傾顏笑出聲，她拍了拍他的肩頭，近距離看見一朵緋紅的雲彩一路順著脖頸攀上他的耳際線，很快整個耳朵都紅了。
“阿衍，沒想到你是這麽悶的一個人啊。”
岑博衍感受到她側身靠過來，一團柔軟貼上了手臂，緊繃的神經仿佛在剎那間斷裂。
他一個旋身，握住付傾顏手腕的同時，跪在駕駛椅上，傾身將她撲倒。
付傾顏心一懸，仰靠在車窗上。
四目相對的瞬間，燃燒起愛意的火光。
岑博衍看著她因緊張而微微睜大的眼睛，眸子裏含帶著晶瑩的水光，清純可人的臉上掛著惹人憐惜的神情，仿如落入人間的天使。
他眼眸中的情緒不斷翻騰，最終忍無可忍，低頭吻住她的唇瓣，輾轉研磨後又慢慢地放柔，帶著奉若珍寶的小心翼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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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所以你，都知道了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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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一直以為, 在你眼裏最重要的人是媽媽，所以媽媽不在之後，我不反對你重新找一位能相伴餘生的人，可沒想到, 你最大的本事其實是在兩個女人之間穿梭自如。”
她說著說著, 仰起頭，因為媽媽曾說, 這樣眼淚不會往下掉。
她深吸一口氣，聲音發顫：“是不是，即便媽媽沒有生病，最後的結果也是一樣的？遲早有一天，你仍然會拋棄我們。”
“顏顏，你永遠是爸爸的女兒。”
付策國的手輕輕顫抖，模糊的目光一直專註在付傾顏的臉上，見她閉了閉眼，一副絕望的神色，內心爬滿了慌張感。
辛辛苦苦養大的女兒，能為自己養老送終的女兒，是他人生旅途唯一一根救命稻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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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眼看著付傾顏站起身，害怕她會在下一刻冷漠地丟下他離去。
付傾顏俯視著他，歪了歪頭，唇角勾起一抹冷笑，“理由？”
“顏顏，爸爸是迫不得已啊。你看看李家叔叔和隔壁家的郭叔叔，從小跟爸爸是一起長大的，他們每回出去玩，出手都很闊綽，爸爸也不能被瞧不起。”他強硬地支撐起上半身，靠坐在床頭，眼角旁的褶子沒入繃帶中。
僅僅只差一寸的距離，就會傷到他的眼角，他顧不得身體上的疼痛，伸出寬厚的手掌，緊緊握住付傾顏的手臂。
“你知道爸爸不是那種臨陣脫逃的人，只能說是運氣差點兒，每次贏了都被你郭叔叔拖住腳，才導致最後全部都輸回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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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用力地掙脫被他握住的手，付策國在鎮定劑的作用下力氣還未完全恢覆，一下被付傾顏的力道反拽到床邊，險些摔下地。
卻在這一刻，病房的門“哐當”一聲，一個粉色的身影破門而入。
黎蘭枝剛一進門就目睹了付傾顏還手的那一幕，她眼疾手快地跑到床邊，穩住付策國。
一記刀眼瞥向付傾顏，她咬牙切齒地說：“對自己的父親都敢動手，付傾顏你果然是個沒良心的白眼狼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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付傾顏搖了搖頭，回眸凝視著氣焰囂張的黎蘭枝。
黎蘭枝火氣上頭，也不顧往日苦苦經營的形象，如刁鉆的潑婦一樣地謾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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雖然她語速很快，付傾顏仍沒有錯過一絲一毫的字眼，關於她母親不好的言論，她一句也聽不下去。
但理智告訴自己，不能不給慕言面子，最終她吼了一句：“夠了，這是我們家之間的事，還輪不到你一個外人插嘴。”
黎蘭枝一口氣被堵回來，怒氣全憋在胸腔裏，連同脖子和整張臉都燒紅了。
眼看著一片混亂的場面，付策國扯著粗啞的嗓音道：“顏顏，你母親臨終前已經同意了我跟你蘭枝姨結婚，你何必還揪著不放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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付傾顏咬了咬唇，指尖不自覺地掐住岑博衍的手臂，掌心下的肌肉驟然緊繃，他卻一聲不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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付傾顏的一句話，同時抨擊在岑博衍的心頭。
另一方面也激怒了黎蘭枝，好不容易盼著那個女人死了，卻還有張嘴成日在付策國耳邊吹風，她氣急，扯著慕言做擋箭牌，“兒子，瞧瞧你對她那麽好，她的心卻從來沒跟我們在一處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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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瞬間，仿佛內心隱藏許久的秘密被當眾揭露，他面上掛不住，臉色由紅變白，擔憂的目光看向付傾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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岑博衍感受到手臂上纖柔的指尖，輕輕地顫抖著，再看付傾顏的反應，從開始的怔楞轉變為無措。
心口蔓延起的疼痛沖擊著他每一根神經，他寬大的手掌覆上她柔嫩的手背，付傾顏感受到那抹溫度，茫然地擡起眼眸，與他的目光相遇。
他眼裏仿佛有一束t光，能沖破黑暗，驅散寒冷，穩定她內心的不安。
稍作安撫後，他把眸光又轉向黎蘭枝，眼裏的柔光退卻，逐步變得深沈且幽靜。
“值不值得母親好像問錯了人，付傾顏已經嫁給我，今後自然是由我護著她。”
他勾起唇角，以一聲冷哼打破局面，“您一口一句白眼狼實在不夠妥當。對內，您對她沒有養育之恩；對外，岑家少奶奶可不容人說三道四。”
黎蘭枝的身子輕微一顛簸，跌坐在床尾，聽著岑博衍尊稱她一聲“母親”像是給了她面子，又像是在警告她，現在付傾顏的背後是岑家，看誰敢動。
岑博衍摟緊她的腰，眼神最後瞟到慕言身上，聲線微緩，像是在對他說：“既然父親沒事，我們就先回去了。”
付傾顏木訥地在他的牽引下轉身，直到她邁出病房前的那一刻，恍惚中聽見付策國喚了她的名字。
而後是岑博衍禮貌客套地說，中秋節將會帶父母登門拜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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坐上邁巴赫的副駕駛位，付傾顏才感覺脫離了壓抑的氛圍，心有了著落點。
她瞪眼瞧著岑博衍在不遠處的自動售賣機上買了咖啡，一步步朝自己走來。
他在車門前停下腳步，擰開咖啡的瓶蓋，遞給她：“不知道你喜不喜歡喝瓶裝的。”
付傾顏眼裏一然，驚訝他突然會細心地考慮合不合她的口味。
她伸手接過，朱唇輕啟：“謝謝你為我出頭。”
“付傾顏，你那麽愛說謝謝。”岑博衍關上車門，目光灼灼地看她，“倒顯得我很像是你掛名的丈夫。”
付傾顏嗆了一口咖啡，搖頭想要否認他的說辭，卻見他斂住表情，認真地說：“對不起，我不知道《情話》在你心裏有著如此重要的位置，還一門心思想把《大風過境》塞給你。”
“佘勢寒說的對，即便是我不想你那麽辛苦，所以設計將黃金檔欄目當作新婚禮物送予你。”他眼裏的眸光微閃，說話聲漸漸變得暗啞，“但那不是你想要的。”
付傾顏聽了他的話，不由得呆楞住了，她緊張地揪緊瓶蓋，支支吾吾道：“阿衍，對不起，我不知道，你是為了我……”
她越說越覺得愧疚：“我一直不敢告訴你，選拔賽除了意外受傷之外，我是故意輸了比賽。”
她眼裏的光晃了晃。
“但我並不會為自己的選擇後悔，哪怕《情話》給大家帶來的僅僅只是情緒價值，我也算是成功了啊！”
見對方遲遲沒有動靜，她悄悄掀開眼皮，望向他臉部表情，只見他揚著眉梢，唇角微勾，沒有半點生氣的樣子。
“傻瓜，我知道。”
他輕聲回，臉上掛著坦蕩的神情。
付傾顏睜大雙眸，心跳幾乎停止，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。
他知道？他居然知道？
震驚之餘，她在心裏不停地回味，腦子裏聯想到前段時間他疏離和生氣的態度，終於明了。
“原來山頂看流星雨那天，你問我的問題，是因為這件事。”
岑博衍不自然地撇開頭，生怕她會以此來嘲笑自己。
果不其然，下一秒付傾顏笑出聲，她拍了拍他的肩頭，近距離看見一朵緋紅的雲彩一路順著脖頸攀上他的耳際線，很快整個耳朵都紅了。
“阿衍，沒想到你是這麽悶的一個人啊。”
岑博衍感受到她側身靠過來，一團柔軟貼上了手臂，緊繃的神經仿佛在剎那間斷裂。
他一個旋身，握住付傾顏手腕的同時，跪在駕駛椅上，傾身將她撲倒。
付傾顏心一懸，仰靠在車窗上。
四目相對的瞬間，燃燒起愛意的火光。
岑博衍看著她因緊張而微微睜大的眼睛，眸子裏含帶著晶瑩的水光，清純可人的臉上掛著惹人憐惜的神情，仿如落入人間的天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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